母親,是我們身邊最常見也最偉大的角色。
早上睜眼就開始的混亂、晚上邊抱小孩邊加熱剩菜、趕塞在尖峰車陣裡只為了接小孩……每當瀕臨崩潰邊緣,下一秒又會常因為孩子的笑容、一張歪七扭八的塗鴉小卡又感到心滿意足。
而母親節最珍貴的不是蛋糕和花,是每天重複又深刻的愛與付出,所以不只要慶祝,更想聽聽媽媽平常沒說出口的話。
我們邀請了五位母親說出「真心話」,分享育兒路上那些痛苦、後悔、感動與美好,這些平凡碎片拼成了碩大的寶石,讓每一天都是節日的延長。
如果有一天,我可以和孩子坦白一個只有媽媽知道的秘密,我會告訴他—
「其實啊,生下你從來不在媽媽的人生規劃裡。媽媽和你爸爸是在酒吧認識的,我以前真的很討厭小孩,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母親。結果,和你爸認識才兩個月,就因為有了你,決定結婚。聽起來很衝動吧?但也是因為你,我開始去學習那些我原本覺得『不可能』的事。」
我想讓他知道,他是個早產兒。也許他會發現自己在運動時容易累,也許總覺得自己比別的同學瘦弱一些。我會坦白地說,這些可能都是因為你早產,而媽媽一直為此深深地自責。你眼睛有些內斜視,醫生說也許是腦神經壓迫造成的—那讓我心痛,也讓我愧疚。因為沒能給你一個完整、健康的身體,是媽媽一輩子的遺憾。
你常常對我說:「媽媽我做不到,媽媽我會跌倒。」
每次聽見,我的心都揪了起來。但我想送你一個屬於我們的「小咒語」:
「想辦法,想辦法,我辦得到。」
這是我希望你能記住的力量。不要一開始就對自己說「不行」。因為只要你先否定自己,那就真的做不到了。但只要你願意相信自己有可能、願意試著「想辦法」,你就會發現,自己比想像中還要強大。
媽媽知道自己沒有做得很完美,甚至常常出錯,但我想讓你知道,我也一直在學習怎麼當一個媽媽。
你是我人生中最意外的開始,卻也是最溫柔,令我最感恩的一課。
老實說,真的很常覺得孩子是來討債的。
當了媽媽後人生不再是自己的,即便是再樂觀的人難免會情緒低落。特別是三個孩子,三種性格,發生爭執的時候都會讓我非常頭痛。但我卻又時常從孩子身上學到一課,我的大女兒非常成熟,會自動自發完成該做的事、妥善安排自己的時間、不需要我提醒就能收拾好隔天上學要用的東西,甚至會反過來提醒我幫她準備東西,像是她才是媽媽一樣。
原來孩子也是我的老師,看著自律與貼心的她,又會讓我覺得一切都值得。
成為媽媽這件事,對我來說並不是從結婚那刻才開始的。
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媽媽,還只是孩子的我,一夕之間成為家裡的「小媽媽」,在懞懂中學習怎麼照顧家人,自己撐起一個家。外面的人總稱讚我很堅強、獨立,但我卻經常在睡夢中驚醒,在颱風天中輾轉難眠、遇到蟲子只能無助尖叫,因為我的身邊沒有人,沒有母親。
一直到孩子來到我的生命中,人生的缺角似乎被圓滿了。
或許是一種彌補心裡,小時候沒獲得的母愛,我用加倍份量給我的孩子,讓他們能在有後盾的情況下越飛越高。而孩子終究飛到了比我更高的高度,我從他們身上學習到更多,他們勇敢、無畏與聰慧,甚至成為我也能依靠的對象。
能夠作他們母親,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最正確的決定。
我懷孕以前,一直很想去走歐洲朝聖之路,成為母親之後發現這條路已經無法回頭,以前還沒做的事,現在也很難再去做。如果可以對還沒當媽媽的自己說句話,我會說:「媽媽這個身分會奪走你很多東西。所以,在還沒當媽媽之前,請勇敢地為自己活一次,淋漓盡致地。」
但如果人生能重來,還是想當媽媽,因為我生出了一個「世界上最愛我的人」。
過去的我,總覺得生命裡缺了點什麼。少了原生家庭的溫暖,也少了先生那份愛,經歷過離婚、破碎與重生之後,我發現,唯一依然無條件愛著我的,就是兒子。這是不帶任何條件、最純的愛,他不會因為我變胖不愛我,也不會因為我考試不好責怪我。
他看我的眼神總是有光,而我就是他眼裡的那道光。
我因為他成為一個充滿喜樂的母親,他的一個擁抱、笑容、回頭都讓我覺得好幸福。而我也會給足他所有底氣和祝福,讓他在成長的路上成為自己最耀眼的光芒。
婚前一直住在家卻鮮少和爸媽談心。那些年,總覺得彼此相處理所當然,話不必多說,情感也不必刻意表達。如今,成為媽媽以外的我,幾乎天天打電話給媽媽,有空就帶著女兒回娘家。或許只是想偷個懶喘口氣,但爸媽總是笑著接過孩子,我也在他們的歡喜中短暫歇息,滿懷感激。有時忍不住問媽媽:「我小時候應該沒這麼頑皮吧?」,以前人總是說「很多事成為父母才知道」,現在我終於懂了。
是啊,女兒這麼皮,應該是像爸爸吧。
親愛的女兒,我曾經只想活到50歲,但現在我可以為了你活得更久,如果妳需要我幫妳帶孩子,只要妳不嫌棄,我也會說Yes,因為我最愛妳了。
她們的故事是否也讓你熱淚盈眶?如果平常有話不敢說,趁著母親節勇敢一次,和媽媽表達你的愛意吧!